说真的,华盛顿的政客们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。当他们在国会山里为了预算案吵得脸红脖子粗,每一个镜头前都表演着寸步不让的愤怒时,一份真正让人后背发凉的通告,已经悄无声息地从白宫出发,传遍了世界。
那通告其实没什么复杂的词藻,意思却再明白不过:美国联邦政府,那个号称世界警察的超级大国机器,马上就要因为没钱而熄火了。这已经不是什么党派内部的小打小闹,这是一个挂上了“最高警戒级别”的全球警报。
如果说这还只是宏观层面的警告,有点遥远,那么能源部随后丢出来的一个消息,就真的让所有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。负责看管美国全部核武器家当的国家核安全管理局,也就是NNSA,账上的钱,只够再撑8天。
就8天。之后,这个拥有6.5万名雇员和承包商的庞大机构,这个理论上美国最坚不可摧的部门,将迎来一场谁也无法预测的大地震。
国会山里的那场戏,每年都差不多要上演一次,像个糟糕的年度保留节目。美国的政府要运转,就得靠国会批钱,这本是天经地义。可到了今天,这套流程彻底变成了一场政治豪赌,赌桌上是整个国家的正常运行。特朗普领导的共和党和民主党,就像两个红了眼的赌徒,谁也不肯先松手。
争什么呢?说白了还是那些老问题,钱往哪儿花。共和党想给军队塞更多钱,造更多的武器;民主党则咬死了清洁能源、社会福利这些项目不能动。听起来都挺有道理,但凑在一起就是死结。谈判?早就“实质性停滞”了。
这种政治瘫痪,其实美国人自己都快看麻木了。每次到了最后一秒,总会有人妥协,搞一个“临时拨款法案”出来,给政府紧急输点血,吊着一口气。但每一次这种折腾,都在给美国经济身上划一道口子。谁还记得2018年那次长达35天的停摆?直接蒸发了30亿美元,这还只是直接损失。有机构算过,政府只要关门一个星期,经济增速就得掉0.15个百分点。
但这一次,数字背后的危险,来得更快,也更具体。
当议员们还在为小数点后的数字争吵时,真正的警报已经在核设施内部拉响。9月20号,NNSA的一份内部备忘录,要求所有下属的实验室和设施,立刻准备启动“最低运营模式”。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那些非十万火急的核材料检测、技术研发,统统暂停。
更让人不安的是,超过六成的文职人员被告知,国会老爷们要是再谈不拢,你们就准备回家休无薪假吧。到时候,只留下最核心的安保团队,守着那些能毁灭世界几次的核武器储存库。
你以为这只是纸上谈兵?现实的耳光很快就来了。9月28日,离新财年只剩三天,新墨西哥州的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,就是那个诞生了第一颗原子弹的地方,突然出了状况。一个监测核材料辐射水平的关键传感器,坏了。核废料储存区的实时数据,就这么断了。
而这背后的原因呢,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,简直有点让人哭笑不得:一部分负责维护设备的技术人员,已经按照那个“最低运营模式”预案,提前休假去了。
人走了,机器就坏了。就这么简单。
虽然实验室手忙脚乱地启动了备用系统,确认辐射值还在安全范围,但这起事件就像一声惊雷,把所有人都炸醒了。美国的核安全监管,原来是如此脆弱。核监管委员会(NRC)火速介入,要求NNSA交报告,查!对所有核设施的应急机制,一个不落地给我全面排查!
洛斯阿拉莫斯的小小传感器,只是倒下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。
停摆的阴影越来越浓,连锁反应开始了。到9月30号,NNSA公布的数据显示,全美国已经有12个州的核设施因为人手不够,被迫调整了运营计划。在田纳西州,一个与欧洲核研究组织的合作项目,停了;在爱达荷州,一座核反应堆的安全测试,推迟了。更要命的是,负责核材料运输安全的团队,规模直接被砍掉了40%。这直接导致全美国范围内核材料的运输审批,从3天拖到了10天。
这种延迟,很快就从国家安全的殿堂,蔓延到了普通人的生活里。一些医院里用于癌症治疗的放射性药物,因为运输卡壳,出现了供应延迟。
你看,一场发生在华盛顿的政治游戏,它最终的代价,可能就是某个病床上,一个正在等待救命药物的普通人。
国际上的担忧也紧随而至。国际原子能机构(IAEA)都公开喊话了,说会密切关注美国的情况,希望美国能快点解决问题,别因为自己家里这点事,影响了全球核不扩散体系的稳定。
而就在NNSA因为缺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,一个巨大的、充满讽刺意味的矛盾也摆在了所有人面前。
特朗普政府对这个部门,其实抱有极大的期望和野心。就在不久前,特朗普才高调地把“国防部”更名为“战争部”,这个信号再明确不过了:美国要更直接地把“武力”摆在桌面上。伴随着的,是更加激进的核战略,核武器的使用门槛被有意地一再降低。
在这样的背景下,NNSA本该是红人,是掌上明珠。政府早在2018年就画下大饼,计划在25年内,让NNSA开发9种“新核弹头”,还要把整个核武库都翻新一遍。什么W93新型核弹头,听起来一个比一个厉害。
这些宏伟的蓝图,哪一个不需要天文数字的预算来支撑?可现实呢?现实是连给看管核武库的员工发工资都成了问题。一个连基本运转都快维持不下去的机构,怎么去实现那些雄心勃勃的扩张计划?
这种强烈的反差,就像一个笑话,把美国当前治理体系的深层困境,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。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安全部门,它的生死存亡竟然被党派斗争死死地攥在手里,这本身,就是最大的不安全。
最终,国会还是在10月1日凌晨,踩着最后一秒的死线,通过了一个短期支出法案。一场全面的停摆暂时避免了,但这不过是把定时炸弹的时间,往后调到了11月中旬而已。两党之间那些根本性的分歧,一个都没解决,下一次的“停摆惊魂”,随时会回来。
布鲁金斯学会的分析说得很明白,这种没完没了的预算不确定性,已经对NNSA的长期规划造成了严重的破坏。2024财年计划推进的6个核安全技术升级项目里,有4个因为资金迟迟定不下来,被迫搁置。美国引以为傲的核安全技术优势,就在这种无休止的内部消耗中,被一点一点地磨掉了。
华盛顿的政客们还在吵,还在赌。他们赌上的是自己的政治前途,是党派的利益。但他们似乎忘了,自己亲手扔上赌桌的筹码,是整个国家的安全底牌。
当守护核武库的最后一道防线,都在为发不出工资而倒计时的时候,这场政治游戏,其实早就没有赢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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